“我就在外面，有事了叫我。”酒過三巡，同錢聚財等人道別後，沈睿和宋玉回到了1808房間。沈睿將西裝脫下，換了件隨意的居家服，接著對宋玉說道。

經過剛才的觥籌交錯，現在已經臨近晚上十二點了。

“我可以在外面的……”宋玉從洗手間出來，酒會西裝的材質雖然好，但宋玉並不習慣，這麽一會功夫，他也換了套舒適的衣服。此時宋玉看了眼客廳裏的皮質沙發，對沈睿道。

沙發是四人座的，華貴大氣，睡一個人什麽的並不是問題。

“沒事，我再看會電視。”沈睿擺了擺手。酒店的床位不夠用，但被子還是有的。此時沈睿將被子攤在沙發上。弄好後，隨意的調起來電視。宋玉見狀，也沒有在說什麽。

半夜三點，外面傳來微弱的亮光。宋玉輾轉發側，一晚上沒睡著。宋玉將手機打開，輸入關鍵字：大風VR廣告。白日裏的視頻再次出現在手機屏幕裏。

宋玉將獄中少年定格，接著又轉向房間裏的落地鏡。鏡中的青年清冷消瘦，和手機裏的如出一轍。宋玉將視頻圖片放大，獄中少年的脖頸處有一顆微不可見的黑痣，而他，亦有。

“蓋世英雄嗎？”宋玉喃喃自語。接著站起身子，朝落地窗前的方向走去。厚重的麻制窗簾被拉開，宋玉看著鏡中的自己，清秀的面龐上閃過一絲茫然。這和視頻裏的‘自己’不同。視頻中，獄中少年雖然身處牢獄，眉目清冷，眼神堅定，這是自己不曾有過的神采。

驀然的，宋玉想起了時時出現在在自己腦海中的雪山夢境。雪山和竹林，究竟哪種人生是真實，哪種是虛幻的。亦或者……兩個都是虛幻了。

宋玉對自己來歷隱約有了猜測。至於是與不是，他需要印證一下。

“我要和你一起吃飯，一起睡覺，一起逛街。我要到把自己的餘生交給你，哥哥，別離開我行不行？”

“賢珠，我喜歡的是恩彩，我們回不去了……”

……

沈睿睡覺的時候沒有關電視，隱隱約約的電視音從外面傳來。宋玉赤腳走了出去，電視裏播放的是重播劇【翡翠戀人金賢智】。此時劇中的男一和女二正在海邊鬧分手。

宋玉將電視聲音關上，接著看向沙發。現在天氣已經入秋，沈睿正裹著被子躺在沙發上。沈睿眉目微皺，看樣子，應該是做了一些噩夢。

宋玉蹲在沙發邊，將沈睿的眉頭舒展。空調的溫度有點低，只見沈睿緊了緊杯子，繼續酣睡。

“我……究竟是誰。”宋玉看著沈睿的動作，神色覆雜。

一夜無話。

……

第二天，沈睿是被一陣香氣給勾醒的。沈睿睜眼，金黃色的簡約吊燈，天鵝絨的白色大床……不知何時，沈睿已經從沙發上轉移到了臥房裏。

“你醒了？早餐剛送過來，有三明治和牛奶。要不要吃點？”沈睿穿拖鞋下床。客廳外，宋玉正在擺弄早餐，在見到沈睿後，十分乖巧的擡頭道。

“我怎麽在這？”沈睿擡頭，問出了一個八點檔的狗血臺詞。

“你昨天不小心從沙發上掉下來了，睡的太熟。我就把你扶到沙發上了。”宋玉指了指沙發道。此時皮質沙發幹凈整潔，顯然，宋玉已經將之前的被子收起來了。

沈睿：……睡的太熟，不小心從沙發上掉下來。這怎麽看，都有些丟臉了。沈睿臉不紅心不跳的下來，刷牙洗漱，咬了口三明治。不得不說，酒店三明治的味道還是極其不錯的。

兩人洗漱完後，接著換衣，朝酒店外走去。羅海體育館和羅海酒店比鄰，雙方只有二百米的距離。沈睿和宋玉沒有坐車，直接步行過去。

“總決賽門票，甩了甩了。三千八一張。”

“金獎杯特別紀念徽章，二十六一枚。”

“足球啦啦隊捧花，五十六一捧了！”

今天是華夏金獎杯總決賽。比賽十點舉行，現在九點不到，整個體育館就已經是裏三層外三層的被圍住了，整個場景熱鬧非凡。

“這個不錯。”沈睿宋玉穿著一身休閑衣，在排隊檢票之餘，十分應景的翻看起小販手中的徽章。這些徽章呈橢圓形，顏色偏銅，雖然有浙省小商品的味道，但從外形到刻字還是極有藝術性的。

“大吉大利，二十六一個，兩個算五十。老板拿倆？”小販見沈睿二人年輕有氣質，十分有經驗的介紹道。

“就這兩個吧。”小販手中的徽章有近百個，沈睿挑選了一下，隨後翻出來兩枚道。這兩枚徽章上刻著一個大大的足球，在足球後面是兩道橄欖枝，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東西，看著極為清爽整潔。

“當個紀念品。”沈睿將其中一枚遞給宋玉，笑著說道。

“很不錯。”宋玉將其翻看了一下，認真點頭道。沈睿莞爾，習慣華夏的生活後，宋玉可是越來越老考究了。

羅海體育館是羅海南區最大的體育館，整個足球場可容納三萬多名觀眾。就在這走走停停間，沈睿和宋玉進場。

錢聚財之前已經訂好VIP的看臺票。不過整個VIP座上都是錢聚財，趙傳這樣的生意大佬，沈睿感覺有點悶。跟錢聚財調侃了兩句後，直接從黃牛黨手裏購買了普通看臺的足球票。這樣整個觀看氣氛也會相應輕松一些。

黃牛黨的足球票雖然位置靠後了點，但並不影響觀看。沈睿和宋玉找到自己位置，此時兩人前前後後已經坐滿了不少足球迷。沈睿和宋玉是名人，不過著裝休閑，再加上臉上也貼上了各種紋身貼，並沒有被粉絲們認出來。

“熬了一個暑假，終於到總決賽了。黑虎隊和鳳凰戰狼，也不知哪個球隊能贏。”

“這次的金獎杯太出人意外了。除了黑虎隊，沒想老牌俱樂部一個也沒進決賽。”

“感覺還黑虎隊能贏，鳳凰戰狼這名字太中二了。能走到這裏純屬運氣。”

“運氣？你能靠運氣挺進決賽？”

“排一個，我買了一千塊的鳳凰戰狼。賠率一比二，下個月夥食費能不能賺到就靠它了。”

現在離開場還有五分鐘，沈睿兩側傳來了球迷興奮的交談聲。黑虎，鳳凰戰狼……沈睿沒怎麽關註過足球，沒想到現在球隊起名字都這麽個性了。

“歡迎到場的熱心球迷，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。歷時六十七天，經過激烈的角逐後，我們‘華夏金獎杯’的雙強終於誕生了。謝謝球迷朋友們的熱情陪伴，總決賽即將開始，勝利者究竟是哪支隊伍呢……讓我們拭目以待！現在請黑虎，鳳凰戰狼上場！”

“哇喔！”

十點一到，只聽解說員抑揚頓挫的說道。在其說完後，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。緊接著，在一片啦啦隊的加油中，雙方選手上場。

雙方球隊一支身著黑衣，一支和黃衣，分別代表著黑虎隊和鳳凰戰狼雙方。兩支隊伍上場後，先是做起了熱身運動，緊接著，裁判哨響，雙方進行激烈爭奪。

“好，隨著裁判哨響，比賽開始。黑虎隊！很好，黑虎隊從左向右進攻了。”

“黑虎隊繼續進攻！鏟球，鏟球！哎，這個動作幅度有些大，黑虎痛失一球。這或許是年度最快的失球記錄了。”

“鳳凰戰狼勢如破處，很好！任意球進門。鳳凰戰狼今天狀態挺好啊。從淘汰賽第一場開始，鳳凰戰狼就保持著絕佳狀態。川省真不愧是足球天堂。”

………

比賽開始後，解說員繼續激動道。在解說員的激昂解說下，現場的氣氛更加熱烈了。

“只要把足球射進對方的球門就是勝利嗎？”宋玉感受著現場氣氛，對沈睿小聲問道。他學習能力不錯，也明白足球的大致規則，但切身實地……他還是不了解游客們為什麽這麽激動。

“除了射門之外，足球比賽還有很多規則，比如不可用手碰球。不能踩線這些。”沈睿笑著解釋道。他對足球的認知僅限於【足球英豪】這些熱血漫。這些熱血漫還是他兒童時期看過的。隨著年齡生長，沈睿很少有過熱血的時候。

此時，沈睿感受著現場氣氛，心中也不由的思索起來。看來以後沒事多看看熱血球賽也挺不錯的。足球賽分為上下兩場，共計一百二十分鐘，減去休息時間，每場約為四十五分鐘。

在球迷的搖旗吶喊中，一百二十分鐘轉瞬即過。最後，鳳凰戰狼隊以6:1的成績實力碾壓。在知道比賽結果後，現場球迷熱烈盈眶。雖然早預想到鳳凰戰狼隊會贏，但這一刻真的到來，眾人的心情還是無以名狀的。

鳳凰戰狼是從一個業餘散兵走到了現在的勝利。他的勝利也另眾多學院派驚掉下巴。

簡單的休整後，十一個球員站到了頒獎臺上。

在足球場的液晶屏幕上，十一個球員的神情被放大。球員們二十歲左右，每個人都是一副熱情洋溢的樣子。位於球隊居中位置的是一個寸頭青年，剛才踢的先鋒。沈睿看了眼先鋒，感覺有點眼熟……

“孫隊長，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，你有什麽要對球迷們表達嗎？”頒獎評委將獎杯和三百萬華夏幣的大牌子交給孫泉，隨後眨了眨眼睛道。

“感謝球迷們對鳳凰戰狼的肯定。感謝足協會評委，除此之外，我還要感謝一個人，沒有他，也沒有鳳凰戰狼此次的勝利。”寸頭青年接過話筒，先是粗喘了兩口氣，接著忍不住的喜悅道。

不光是頒獎評委，就連現場球迷也生起了好奇心。

女朋友，父母，隊友……眾人們在猜測著，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，鳳凰戰狼究竟會感謝誰。在這一片好奇與激動中，整個足球現場落針能聞。

寸頭青年說完後，朝身邊隊友看了一眼。眾人像是心有靈犀一樣，從口袋裏取出十一張紅底黑字的大張橫幅，接著將橫幅舉到面前。眾人也將橫幅上的字眼看的真真切切，只見上面有十一個大字，上書：“感謝真實足球，感謝大風VR!”

在橫幅拿出後，現場一片嘩然。這整個足球杯也跟大風VR有關了？

大家都是新時代的青年，平常刷微博。自然知道大風VR是什麽的。此時，眾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，那就是，大風游樂場的廣告好硬！不忍吐槽了。

而沈睿在見到這十一字橫幅後有些莞爾。他終於知道這個先鋒為什麽眼熟了。在大風VR開張時，這個先鋒曾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前往【真實足球】。三月未見，曾經的散兵游擊隊終於拿到金獎杯的冠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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